他将花锦怡扶下马,叫她也来看。
水面冻了厚厚的一层冰,花锦怡还没见过,蹲下仔细观察。
早上还是馒头,嘴角有些疼,他不敢张嘴,只小口小口地吃。
花锦怡羡慕,要说身强体壮,女子拍着马也赶不上男子,就说这一晚上,她正觉得温度刚好,没想到竟把拾风雨热得嘴上都起了泡。
伙计也是这么想的,得意地说:“小的没骗你吧,我们这火烧得旺,管保不能将二位冻着。”
拾风雨睥睨一眼,黑着脸认下这句话。
今日依旧艳阳高照,只是北风凛冽,将日光都吹得冷了半分。
也许是心里有鬼,他总觉得这屋里还惨留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,熏得他晕乎乎的。
就着还未凉的热水将身上擦了一遍,拾风雨仰面躺好,脑中放空。
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他也见过不少男女之事,不论是两情相悦的你侬我侬,还是强迫撕扯的欺男霸女。
彼时,他嗤之以鼻,看不起牵扯不清的痴男怨女,甩得开随手救下衣不遮体的苦女媚娘。
偏偏轮到他自己时,竟被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拿捏住,天天想她念她,被她咬上一口都不舍得离开。
两匹坐骑昨日在客栈歇得好,两人今日便放心纵马驰骋,跑到约莫正午时分,太阳高高悬在头顶,眼前横亘着一条百丈宽的河,河上没有桥可供通行。
“这应该是饮马河,过了这条河就属雷州地界,过了雷州再往前就是肃州。”花锦怡回忆着山河注解中对于这一代地貌的描述。
拾风雨下马从路边搬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,朝着河面用力砸去。
砰的一声,石头落在河面上,雪被石头带过的风吹散,露出下面晶莹深邃的冰面来。
“应该能走。”拾风雨推测道。
如果能日日和她在一起,能亲她抱她该有多好啊,拾风雨喟叹。
他心想,求求老天爷,可怜可怜自己,就让她今日入到他的梦中,以解相思之苦吧。
可惜老天爷不想教他如愿,一夜无梦,睡得香沉。
一睁开眼,他的嘴角好像沾了什么东西,有些不适,伸出舌头一探,竟是一颗小小的水泡。
……这火上的。